2018年1月8日 星期一

我們這代還有詩

中學時,嚮往做詩人,迷上了讀詩寫新詩,在那個「為賦新詞强說愁」的年代,總覺得能吟詩作詩,是最浪漫不過的事。大學時,差點選修了「詩選」,學習寫古詩,可惜撞了一些必修課程,至今仍是一個遺憾,還不懂寫律詩絶句,不能與古人同遊。

第一次接觸新詩,可能就是課本選載冰心的《紙船——寄母親》,那份遊子對母親的思念,躍然紙上,久久未忘。「這是你至愛的女兒含著淚疊的,萬水千山,求他載著她的愛和悲哀歸去。」所以,我也找出冰心仿效泰戈爾短詩的《繁星》、《春水》來看,是詩人零碎的思想,猶喜愛「童年啊!是夢中的真,是真中的夢,是回憶時含涙的微笑。」也是充滿哲理。其後徐志摩的《偶然》、《再別康橋》更是年輕時背誦得朗朗上口的新詩。五四時代的詩作,至今讀來仍不失時代的觸覺,深信詩人真是反映每一個時代的呼聲。

台灣的詩人,最早由葉珊的散文到楊牧的詩,由峨嵋街的先知、騎樓底下的詩人的周夢蝶到風靡中、港、台的余光中,都是我最喜歡的。可惜周老與余光中都先後辭世,可幸台灣不同導演拍攝的《他們在島嶼寫作》都有他們的光影留聲。我還記得十多年前我常坐在台灣武昌街的「明星咖啡館」午飯及下午茶,總渴望與詩人不期而遇,或在樓下街頭,可碰上這位長衫清癯的老人周夢蝶,可惜都事與願違。《十三朵白菊花》寫著:「複瓣,多重,而永不睡眠的秋之眼:在逝者的心上照著,一叢叢寒冷的小火焰。」余光中《蓮的聯想》:「我卻拒絕遠行,我願在此,伴每一朵蓮,守小千世界,守住神秘。」

大陸內地的詩人也寫下不少名句,像顧城的「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卻用它尋找光明。」又像海子的「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。」可惜兩位詩人都選擇了自己結束生命,果是天妒英才,還是詩人不能與世界妥協。北島也曾寫過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証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。」這些都是對世界不妥協的控訴!

香港也有不少詩人,像馬朗、蔡炎培、也斯、王良和、廖偉棠等,不少都以香港風物景象入詩,余光中因曾任教於香港中文大學,也有不少詠沙田詩作。長久以來,詩都是騷人墨客有感而發的作品,很多城市都在交通工具上宣傳詩,像台灣捷運更有詩歌節,記得歐洲有些城市也讓詩人在交通工具上朗讀詩。那天去到中環香港郵政總局,赫然發現大玻璃上都寫上詩意的短句,但願香港也能變成一個詩意盅然的城市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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